第7章(2/2)
薛平家穷,小时候自愿做太监,便注定了一生卑躬屈膝。
见旁人意气风发的少年风姿,难免叫他回想起自己那肮脏卑贱的年少日子,不由眼中一黯。
“陛下听闻,世子有了心上人,便十分挂心。潜邸时,陛下便同先召侯是同朝的情谊,先召侯溘然长逝,陛下对世子惦念得很啊。”
这便是假话了。
一来人是两日前才带回来的,二是新帝并未见过衡沚,惦念一说更是滑稽。
十五岁时,衡沚随父亲赴都城为先帝贺寿。那时是令徽九年,新帝还是永王,宴上除了不停向先帝敬酒,便是敬蜀中侯,除此以外谁也瞧不上。
新帝的恭维太有目的性,原州恪州向来是守城,他是看不上的。
既然如此,又何来关切一说。
这种拙劣的谎,薛平扯出来也完全不见脸红心跳,狐假虎威是早就习惯了。
衡沚审视着薛平的背影,眼中有了几分讽意。
“陛下消息倒是灵通。”只是这话,还是要宛转漂亮,“劳陛下挂心,劳监令挂心。”
薛平哈哈笑了两声,“上达天听,陛下什么不知道?”
他丝毫不在意衡沚话中的讥讽。不痛不痒刺两句罢了,计较这些那他早郁死多少回了。
古画的差事他得上心办,人至门前他也不得不迎,这便足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