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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着,他取出了从白汐那里拿到的木盒子,递给风涅。
路明遥孤身一人来到了即墨家,接待他的是府里的下人。他没有道明自己的身份, 不曾去过仙宫的下人也没将他认出,只在听说他是即墨尘的友人之后,准备招人来领他过去。
却见一名游手好闲的红衣男子忽的出现在他们视线里, 森冷的声音里带着熟悉的妩媚:这位朋友我也认识,让我来吧。
路明遥微微一怔, 迟疑着叫出对方的名字:叶离?他怎么会在即墨家?
宫主很惊讶么?叶离接到人后, 领着他走出了主宅的大院, 他不信因果蛊的效用,前阵子渡小劫时升小境界失败了才又回头找过来。
不过你家护法的硬脾气和底线你也不是不清楚,宁死都不愿与我留在新建好的春日楼。
早晨似乎下过一场雪。
如今大日当空,石道上的积雪虽已融化,但走起来依然有些湿滑,需要格外小心。
叶离骄傲而又大度道:我是见他可怜也不想平白见个无辜之人因我而死,才委屈着自己暂且留在他身边随他东奔西走。也算是我倒了霉遇上这种事,前阵子还害得我差点跟着他把小命给丢了。
哼,若非我对阵术稍有了解,他们能撑到获救么?
没想到即墨尘和他仙宫护法队出任务那会儿,叶离竟然也在。
路明遥注意到叶离领着他走往的方向离主宅越来越远,甚至还穿过了一处竹林,看着周围越发老旧没有烟火气的建筑,他疑惑道:我想见见即墨尘,你是在领着我去找他吗?
是,他的别院就在前方。叶离抬手指了指一座绿湖的对岸,走过去就能见到了。
看着逐渐进入他视线的破旧小房院,路明遥由衷评价:剑修的生活过得真朴素。
却听得叶离一声冷笑,笑得有些嘲讽与不屑。
或许宫主应该说,他正是过惯了这般朴素的生活,所以才能经得住成为剑修的考验。叶离说道。
路明遥起初还没明白叶离这话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,直至来到即墨尘所居住的木制小别院,他们人还未走进院子就先听见里头传来一道浑厚的怒斥声。
你做事怎么总如此冲动?你不珍惜自己的性命,别忘了我们即墨家上下几百号人都还指望着你过日子!还是你现在年纪轻轻当上了仙宫长老就开始膨胀,已经慢慢不将你爹你娘,还有这个即墨家给放在眼里了?
屋外前院处,即墨尘面色沉静地跪在粗糙的沙石地上,正遭受着面前黑发黑眼的中年男人大声的斥责。
他低下了头,态度是路明遥不曾在仙宫里见过的谦卑:孩儿不敢,心里一直都以即墨家的事务为重。
男人嗤笑道:是吗?我昨儿让你在大堂跪上一天一夜,结果今早问了家里下人,说你夜里趁我入睡就离开了!我看呐,是你爹老了,道行资质也都不如你,说的话你也开始听不进去了。
即墨尘还未回话,叶离就拿出不晓得从何处取得的鞭子阔步朝那名男人的方向走去:是我逼他回来的。
怎么?你孩子都那么大的人了,而且还是仙宫宫主重用的长老,怎么回到自个儿家都还得遭这种幼稚的责罚呢?
即墨尘的父亲似乎有点忌惮叶离,尤其是在见到他提着鞭子过来时脸色瞬间一青,又怒又畏惧地后退着:岂有此理,你一个不知从哪儿来的妖孽凭什么管我教训儿子?!
叶离冷冷一笑,甩了下鞭子就朝他走近:啊,就凭他现在是我管着的人。你一个连家都顾不好,只能依赖儿子护佑的家主,又凭什么拿他撒气?
鞭子抽动的力道吓得打不过叶离的男人连连后退,最后是即墨尘伸手用力抓住了叶离纤细的手腕,低声道:罢了,他是我爹,我做得不好他斥责我是应该的。
叶离听得翻了个白眼:平时你瞧着不是挺能的吗?指使下属说一不二,回到家怎么乖得跟个鹌鹑似的?
即墨尘的父亲自觉被叶离吓得狼狈的模样很羞耻,却又不敢真的跟叶离动手,只能再次将火气撒在即墨尘身上:当初好不容易给你找来门当户对,背后还有大宗门护佑着的未婚妻你不要,如今却带回来个不三不四的男人,真叫我失望!
他摇头对即墨尘叹了口气之后脚步匆匆准备离开,却撞见院子入口处站着的路明遥。以他的身份并没有参加宫宴的资格,而路明遥出行喜爱伪装成普通修士,他便没将他认出:这位公子是?
即墨尘见到路明遥怔了怔,正要替他回话,后者却先他一步说:伯父好,我是即墨尘的一位朋友,恰巧路过此地听闻他正在家中休养,便顺道来探望。
想起自己方才在外人面前被叶离给吓着的糗态,中年男人顿时有些羞恼,见路明遥瞧着不似大能高修,没什么好气说:尽交些没什么用的猪朋狗友。
路明遥挑了挑眉,心道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般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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