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对面则是使得一手长棍的小和尚。
弦乐里注入内力再拨动会有一道无形的气波散开,僧服被划开一道细小的口子,恩华寺擅长近战,想要在层层气音中靠近步安娴是一件难事。
距离一拉近,步安娴便会轻飘飘地后退或翻身避开,指尖在弦上一刻不停。
与之相呼应的是晦涩难懂的笛音,红绸连接的另一个小场地里,持剑的风清门弟子与一条巴掌大的蜈蚣对峙,因大多数毒物都自带毒素,这种无毒的宠物是弟子们在比赛半年前开始培育。
耗费了不少心神和力气。
比赛规则里特意用红字标注,所有参赛弟子不允许伤害随行宠物。
第一日预赛,神农谷的一名女弟子因害怕下意识踩死了一只蜘蛛,被当场禁赛。
以至于之后的场次弟子们再害怕,也都硬着头皮不拍死宠物,但挨不住宠物往身上爬,有害怕蛇的打到一半主动弃赛。
桑枝坐在观景台上一只手撑着脑袋,仿佛看表演似的在三个小比武场来回移着视线。
“这次参加的弟子一共有多少人?”她看向身侧如粽子般的柳折枝。
“两百多,每个门派封顶三十个名额。”他耸了耸肩,“我们的弟子在来的路上被伏音宫弄折了三个,你旁边的衔月楼就来了十个。”
他们的距离很近,衔月楼楼主优雅又不失礼貌道:“武林大会,说白了就是比武,武力不够的即使来了也会被刷下去,带那么多又有何用。”
柳折枝轻哼了声,慢条斯理道:“那你楼里的弟子可真无趣,每日除了练武练琴,磨一手茧外,连三年一次的大会都没机会来。”
场面一度很安静,桑枝默默地后仰,靠在椅背上,让出空间。
“武林大会可不是逮着机会看热闹的地方,那是弟子能出名的唯一路。”楼主慢悠悠地拿起一块微凉的糕点,举在空中欣赏了一会儿。
忽的看向柳折枝,继续道,“哦……我差点忘了,贵教是第一次参与武林大会,三十个名额报满,这才预赛就被刷下去一半,不知道的还以为来菜场田忌赛马呢。”
桑枝又往后缩了缩。
柳折枝抱着怀里的汤婆子,眉眼弯成一道弧度,瞳内毫无笑意:“能赛上就是好马,总好过某些楼,怕蛇怕到主动弃赛。”
他取过小火温着的茶水,倒了一杯,声音轻飘飘:“有什么用。”
手里的糕点猛地被捏碎,楼主咬着牙,维持着脸上的温婉,颇有皮笑肉不笑的意味:“柳折枝,你这张嘴,我当初就应该给你撕烂了。”
桑枝:“?”
有瓜。
她转着黑眼珠滴溜溜的在两人身上打转。
柳折枝垂着眼睫,吹了吹滚烫的茶水,喝了一口道:“晚了。”
楼主气得哼了一声,用帕子细细地擦着指尖的糕点末:“你那条黑蟒怎的不跟着一起来。”
“年纪大了,怕冷。”柳折枝看向楼主,噙着淡淡的笑意,“比不得姐姐,精神矍铄。”
尖锐的刺啦声响起,桑枝偏头就看见楼主用来擦手的精致手帕变成两半,随风飘荡。
另一边的衔月楼弟子拍着楼主的后背,帮她顺气。
楼主紧紧抿着唇,气到两侧腮微微鼓起,原先的温婉再也压不住,阴阳怪气道:“是了,毕竟弟弟年纪轻轻就啥也不行了。”
空气寂静到连呼吸都轻了半分,比武场的笛音不知何时停下,只剩下刀剑相撞的沉闷不断响起。
“原来你是这样认为的。”柳折枝拖着调子,意味深长地盯着她,“是我当年错怪姐姐了。”
楼主一口气堵在喉间上不去下不去,噎的她半晌坑不出声。
桑枝努力压着上扬的嘴角,贴心道:“要不我们换个位置。”
柳折枝:“不准换。”
楼主:“不换。”
桑枝:“……哦。”
第一轮的三场比赛全部结束,衔月楼、风清门和神农谷获胜,司仪边宣布着结果,边划掉单子上的名字,然后按顺序报下一场名单。
桑枝看到输了比赛的咸鱼教弟子托着手心里的蜈蚣,兴高采烈地回了后场,丝毫没有打输的挫败。
柳折枝对于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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