促地笑笑,“这个孩子最听话懂事,妈妈辛苦了”。芙蕾雅不置可否地笑笑,“艾德温,坐下来一起吃晚饭吧。”
卢西安为了用餐,将头发用绸带绑起来。皇帝皱皱眉头,“还有,头发最好还是要剪一剪”。
“你知道,在光阴冢只有流放者才会被惩罚剪掉头发”,芙蕾雅重重放下叉子。
艾德温尽量舒缓语气,“以前在柏林美泉宫不会有人看到你们。但这儿是维也纳,卢西安是帝国的皇子,大众是不能接受一个男孩子有这么长的头发的”。
“可是....”芙蕾雅又欲开口,眼见争执要起,卢西安善解人意地打断了父母的对话,“头发我明天早上剪掉就好了”,他笑容和善又明朗,“妈妈,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,总归有能有长出来的那一天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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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岁的艾格妮斯趴在窗台前,脑袋贴着玻璃,用手指在水汽漫漫的玻璃上勾画爱心。房间没有开灯,什么人也没有,这是父母离婚后的第二天。
母亲塞茜娜昨晚身着红色呢子大披风,头戴黑色宽边帽,一幅远行的装束。她蹲在床边,吻醒睡梦里的艾格妮斯:“以后就只有小熊代替妈妈陪你了”,随后便塞进她怀里一样软软的东西,小布熊一身海军服,撅着胖肚子。在卧室高门关起前,母亲在灯火通明的门廊前转身回头,神情却因逆光而模糊不清,只留下纤细的影子拉长在地板上,蓦地便融入进黑暗,消失不见。
今天早上,她追问起家庭教师和佣人们母亲的下落,所有人都表情严肃,闭口不答。大家从早餐起便窃窃私语“芙蕾雅”和“情妇”二词。
爸爸经常陪艾格妮斯在草地上玩游戏,但每个月总有几天“神秘失踪”。她缠着问爸爸哪儿去了,艾德温蹲在小姑娘的耳边悄悄说,这是大人的秘密。她紧紧追问,他只能无奈地压低声线,“其实你还有个哥哥”。后来,塞茜娜和艾德温的争吵总绕不过“芙蕾雅”,“这场婚姻本身就是个错误,而你是我见过唯一一个能数十年如一日地找同一个情妇的贵族,如果这样我还不能及时退出的话,未免也太残忍了”。母亲平静地签署掉离婚协议,当晚便离开了欧洲。
公主和王子结婚后不应该是“永恒的幸福结局”吗?为什么还有分手?她困惑不已。
突然,隔壁的房间穿出声响。艾格妮斯打开一道门缝,瞄到家庭教师冯-沃伦太太的干瘦身影。冯太太坚持军事教育,如有违令,即是鞭笞。她吓得赶紧准备上床睡觉,但在关门前的那一刻,颀长的白色背影一闪而过。
晚餐后,艾德温提示冯太太送卢西安回房间休息。
“不好意思。这个枕头有些矮,我的脊椎不太能适应”。卢西安指指大床上的鹅绒枕,他的个子要比一般男孩子更高些。
“您最好选择接受一切”,她关上房门,“伟大的威廉二世皇帝一生只睡行军床”。
卢西安无奈地掀开被子,坐在大床上,摆弄几下小锡兵后顺手塞进床头柜。
“别在意.....她不是在针对你,冯太太对谁都是这样.....”,一个卷毛红发小姑娘突然出现在黑暗的墙角边。“不好意思,我在隔壁房间听到了你们之间的对话”,她走上前去,将枕头塞在他的腰后,“我给你带了个枕头,如果你不介意的话,可以垫两个凑合凑合”。
“谢谢你”,他彬彬有礼,说话时声线平稳,嗓音清朗。
月光顺着窗帘照在少年脸上,艾格妮斯这才看清他。他身穿淡蓝色条纹睡衣,靠坐在床板,修长的双手优雅地交迭在被子上,举手投足间都是世家子弟气质。其实,她对于“贵族”概念很不以为然,她是皇帝的女儿,同龄的好朋友珀西也是伯爵的儿子,但他俩没事儿就各自提根小树枝,在皇宫后花园里乱吼,“我是罗宾汉!大胆狗官!看我来劫富济贫”的戏码,和“贵族”没有半点关系。
眼前的哥哥比画中人还要漂亮,她不由赞叹道,“哥哥,你怎么长得这么好看?你是精灵还是塞壬呀?”,他在惶惶不见天日的深宫里生活了十多年,从未见过其他小孩子,听到这番话后眼睛弯成月牙,忍不住轻笑,拍拍床边示意艾格妮斯坐在他旁边。
“还有你的头发,金黄得像....焦糖布丁”,哥哥全身都散发着平和沉静的气场,她放下心来,大胆地伸手摸银金色发梢。
“我妈妈也是这样的”,他侧过身子,柔顺长发倾泄如注,“不过父亲要我剪掉,他觉得大家不能接受”。
艾格妮斯抓抓那头卷曲的红毛,有点愤愤不平地扬起小圆脸,“如果大家都一模一样,那还有什么意思.....”。
她话音未落,门锁转动,冯太太手执蜡烛推门而入,环顾四周,“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这里聊天”。
卢西安平静地摇头。
她环顾四周,没有发现任何猫腻,只能愤然离开,“你最好乖乖睡觉,这座皇宫里有太多杀戮,每晚都有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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