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晃神,便看见不远处一大队学生乌泱泱地向着老楼走了过来。
大约又有活动,果然,许萍汝从领队的老师嘴里得知,今天有杰出校友返校给高三学生做演讲。
许萍汝心里了然,人太多,便不好再有什么动作,被人碰见更不好。
但上了车,又发觉自己最近似乎太过优柔寡断,这太不像她,却又无从避免。
舒笛见她眉头皱得太紧,便想着跟她说点什么事,说来说去还是免不了提起今天的婚宴。
她是目的性很强的人,何况今天本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才来找她。
“算起来我和柳问风还是一届的,他当年跟个书呆子似的,我爸还非要说他斯文,让我跟人多学学。”
“学?我当年难道不够斯文吗,万里挑一的小姑娘好吧,非要逼着我上梁山。”
“现在倒好,沉鲤斯文起来倒是和当年的柳问风不相上下,老头子能受得了?”
“不过话说起来,我刚听说,婚礼上出了点岔子?”
大家都是一个学校毕业的,如今又在一个城市生活,生活圈子多有重迭,消息传得很快。
“算是吧,柳问风······”许萍汝斟酌了一下词句,“如今算是大变样了。”
“听说老柳在后台气得大骂儿媳妇是狐狸精。说她把自己的乖乖儿子偷梁换柱。”
这件事传出来倒确实是舒笛有点无孔不入的人脉在身上。
“这你都知道?艺术加工还是深入底层劳苦大众?”
这种事,冯雪演一向是不关心的。
“那肯定是后者,我多严谨呀。”她笑嘻嘻地卖了个乖,眼神澄澈,一如当年。
车里的气氛活跃起来,小孩子也跟着笑,许萍汝用脸颊蹭蹭融融的头顶,小孩子的头发软软的,滑滑的,让人情不自禁地温柔起来。
但是一会儿的“大考”,还是要避着小孩子。
“怎么?你和他之间还会有什么少儿不宜的情节吗?”
“去去去,仔细嘴巴生疮。”
当了母亲,避讳得便更多。
但真要追究起来,女儿也是他内射进去的产物。
“融融和姑姑在家里玩一会儿,晚上妈妈回来给你做饭。”
小孩子兴高采烈,舒笛的脸色霎时便难以描述起来,想到孩子还小,还是不要过早告诉她,她妈妈做什么饭都一个味道这个令人难过的事实。
“融融今天要玩积木还是小钢琴呢?”
“积木!融融是完美的建筑师哦!”
真是的,也不知道是像冯雪演还是跟着舒笛待太久了,融融最近也有点臭屁了,怪可爱的。
没一会到了公寓,两个人带着孩子七手八脚地把玩具拿上了楼。
许萍汝一个人下楼,想着一会儿见面要说的话。
把他手里的公寓钥匙要回来?但是今天是去谈公事,还是善款最要紧,她可不想被穿小鞋。
还是把这件事放放,或者把善款的事确认了再问他钥匙的事情。
正思索间,楼下传来熟悉的脚步声,她心里暗叫不妙,向那声音的方向一看,正看见他出现在楼梯拐角。
只是几步的距离,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眉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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